小说下载尽在http://bbs.bookben.net--- 书本网【坑爹小萌物】整理 本书仅供读者预览,请在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不得做商业用途!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快穿之白月光的逆袭 作者:衍宋 文案 每个有着白月光的男主在遇到女主之前,都是这样的: 这个人的背影像她,让人想起那段褪色了的青涩回忆,隐隐发痛而不能呼吸 她那么单纯美丽,只怪我们相遇在错的时间错的地点,从此年华逝去,只有她仍在记忆深处熠熠发光 而当男主遇到女主之后,是这样的: 她的虚伪玷污了我的青春,肮脏不可回> 只怪当初眼瞎,错识人心,只恨不能重来一次远远避开 而杨匙,就是那个为那些冤屈的白月光逆袭的使者。 高作朱砂痣,不看足下尘。 —————————— 文案纯文艺,不代表文风。 本文略黑,以女主为主,一切不合理因女主而合理 女主人品谢绝攻击,无cp 白苏爽,亲妈给的金手指,无虐 欢迎收藏,谢绝扒榜 内容标签:爱情战争 快穿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杨匙 ┃ 配角:无 ┃ 其它:白月光,快穿系统 ================== ☆、1      风有点大,杨匙把被吹到脸上的头发撩到耳后,放下马鞭站直了身子。      “你是说,我害了何梦?”她轻嗤了一声,拍了拍马头,让马自行吃草去,“我与她无冤无仇,我为何害她?”      “她的马术比我还好,我怎么害她?”      “就连我的马都是她挑好了给我的,我哪来的机会害她?”      “这偌大的马场,原本确实是我杨家的,可是你不是为了讨她欢心,”她上下打量了他,“使计抢了过去双手捧着送给她何家吗?”      “你看啊,何梦摔下马时我在百十米外的马道上,我是吃了仙丹了还是碰上仙人了能隔着百米去害一个人?”      傅远眼睛里的怀疑越来越淡,愧疚渐渐浓重起来,“梦梦说你当时就在她身边……你因为嫉妒她就趁着没人推她下马……”      【蠢货】      说到最后似乎连自己都不信了,他的声音越来越轻,被风一吹,连他自己也听不见了。      杨匙蹲下来,声音带着三分强硬七分委屈,“只因为我出身将门世家,她是文官不受宠的庶女,她一哭就是我的错。”      傅远似乎看见了杨匙的眼泪掉在尘土里,凝成一小块的湿泥,与旁边的干燥的黄土对比很明显能看出区别。      傅远只觉得被眼前的人用钩子勾着心脏,疼疼的,痒痒的。他也蹲下来,凑近杨匙,有些无措道:“我不是的,梦梦的丫鬟都为她作证了,梦梦还哭得厉害。”      【艹你一万个mmp】      她猛得攥起一把黄土想向他扔,临出手了突然停下,带着哭腔,“你不就是看着何梦好看吗?你不就是喜欢她吗?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她哭一哭你就全信了,她的丫鬟作证你信了,我的丫鬟作证你怎么不信?是不是也要我哭一哭你才肯信我,我从来没打过她欺负过她暗地里骂过她?”      “你就是欺负我喜欢你,我爹爹哥哥都是武官,他们从小到大都让我不要哭,我不哭了,你就说我欺负何梦。”      “为什么?她一个庶女能让嫡母敬她嫡姐怕她父亲宠她,能让皇后娘娘喜欢能让你不分青红皂白偏袒她,她有这么厉害的手段为什么偏偏为难我?”她哭得更加狠了,眼睛大大地流出许多泪来,她直接挥起手搽脸,揩得鼻尖红红的,看上去格外可爱可怜。      傅远听着杨匙一句一句的哭诉,感觉闷闷的。想起以前每次何梦朝他暗示是杨匙欺负她时,她都只站在一边问他。      “你信不信我?”      一开始他是犹疑的,但何梦哭得极其可怜叫人移不开眼,他又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声声斥责她不懂姐妹之情不通女子矜持不会大方为人不配为世家女。      后来何梦总是被她“欺负”,也许是何梦的“无心之言”,也许是她丫鬟的“心直口快”,后来杨匙在他眼里就成了刁蛮任性,气量狭窄的姑娘,每次见她都觉得厌烦。      可是后来她变了,她离何梦远远的,也离他远远的。何梦被“欺负”的次数少了,但力度加猛了。这半年来,这是第三次了。      第一次是何梦差点喝了加了夹竹桃的桃花羹,何梦的丫鬟一指证,他就毫不犹豫地相信了,跑去质问她。      她不再像以前一样只说一句信不信她,而是一条条罗列证据,一句句讲明道理,然后也不管他的反应径直离开。      第二次是何梦上香途中差点被劫,抓住了盗贼指认是杨匙时,他又跑去质问她,她也像前一次一样,拿出证据,甚至亲自出马。而那指认的盗贼连杨匙与她身边的丫鬟一个个都认错了,才让他发现他冤枉了杨匙。      可是杨匙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临走留下了一句:      是不是何梦做什么你都喜欢,说什么你都信?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我再也认不得你了,傅远。      这是第三次,何梦在马场上从马上摔了下来,她的丫鬟一见着傅远立刻义愤填膺,指着杨匙唾沫星子都溅到她脸上了,于是傅远再一次指向了她。      这一会很幸运,有好几个人见着何梦都跑出很久了,杨匙才刚刚骑马,杨匙刚转过山丘,与此同时就是何梦的惨叫声。而且何梦摔倒的地方离山坡很远了,所以绝对不可能是才转过山坡的杨匙害得她。      其实傅远早就信了。从第一次她条理清晰把证据都告诉他,他就知道杨匙从来没有害过何梦。只是他不甘心,他不觉得自己会被蒙骗,固执地相信自己是对的。而在杨匙摆完证据便立刻离开得毫无留恋时,他就觉得杨匙不该是那样的。      杨匙应该是全心放在他身上的,不应该对他疏远起来,不应该不与他多说一句,就径直离开的人。      于是每次何梦的指认就是他的机会,他能大声在她面前指责,让她的目光全都在他身上。然后他的指责是对的,她应该依偎在他怀里说他错了,然后继续用仰慕的眼神看他。      可是第二次杨匙还是没有,只是走前留的话和她微红的眼眶,从此成了他的梦魇。他常常梦到她先是在他怀里撒娇,后来红着眼眶说他背情负义,然后变成一张冷漠的脸,跑离他。      他就再也找不到了。      这次何梦的丫鬟说定是杨匙的设计,他自觉他应该出头,找杨匙质问,看她流泪听她忏悔。      可是他还是失败了,杨匙再一次拿出证据时他就没有资格再说什么了。可其实他早就猜到了的,但他总不甘心她的冷漠,不甘心就这样结束与她的对话。于是不相信她,依旧怀疑她。      杨匙终于哭了。傅远感觉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杨匙终于不再对他冷漠,她还是喜欢他的。      傅远终于停止了他的偏执与疯狂,不再试图用那些可笑的理由妄图见她一面。他心疼地将杨匙搂进怀里,“我信你,我什么都信你。我早就知道了何梦是诬陷你的,只是你疏远我,叫我失去理智才来质问你的。杨匙,我也是心悦你的,我信你,你别哭了。”      【稀罕。直男癌。】      杨匙捂着脸,低下头,还在不停的抽噎着,没有回他的话。      “杨匙你相信我,我会给你报仇的,何梦她城府极深,我不会再给她机会陷害你的。”      【天真,机会不一直都是你给的】      杨匙看着他,“真的?”      那张脸还有泪痕,眼边红红的,像只可爱的兔子,眼睛里充满了希冀与喜悦。      傅远觉得心更痒了。原先是小木棍微微杵着他,现在是轻轻的软软的绒毛一下一下拂过,他浑身颤栗,忍不住凑了上去,捧着她的脸,“是真的,真的。”      然后轻轻将嘴贴上杨匙的脸      杨匙伸出手回抱他,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着,像蝴蝶的羽翼,美丽而动人。      【一言不合就上嘴,污】      嘀地一声轻响,脑海中出现古板的声音:      攻略对象好感度:100   任务完成度:100   实话释放程度:100   本次任务已完成,请选择脱离方式   A一刻钟后为攻略对象挡箭   B五年后被人所害   C寿终正寝      杨匙毫不犹豫选择了A。 ☆、状元的青梅      杨匙一回到房间就大字趴在床上,眯着眼睛小憩了会,问道:      “这个实话释放能不能静音?说实话这虽然是我的真实想法,但演戏的时候有这种画外音很出戏的好不?”      “对不起,功能锁定,以防宿主入戏。”      杨匙呵呵了两声,坐起来抓了抓头,长舒一口气看了看四周,“果然还是自己房间舒服。不过,”她看向床边的一米半高的方形机械物,“你的声音不能拟人化吗?呲呲的电流声,难听。”      “系统初始值设定,宿主升级可改,目前级别不够,宿主继续努力。”      杨匙:……      她后仰倒在床上,“等我醒来直接送我去下一个世界,别再找个和傅远一样的变态,蠢死。”      “系统自行设定,宿主级别不够,不可自行挑选攻略对象。”      杨匙:……      *** *** ***      杨匙醒来的时候头有点疼,她想拿手揉一揉,却发现手被类似布条的东西绑住了。只好放弃了抬手的动作,慢慢睁开眼睛。      红木横梁,刺绣纱帐,拔步床,黄铜镜,还有一套摆在硬木嵌螺钿理石八仙桌上的印着露骨的艳图的瓷杯八件。      【艹我要卖身了?】      外面安安静静的,杨匙低头打量自己。半透明薄纱外罩着里面的大红的鸳鸯戏水肚兜,身上没什么伤痕但依旧感觉到疼痛难忍,手脚都被人用布条绑着,她此刻……      手被吊在床梁上下,半个身子仰起,身下垫着枕头。旁边是绣着男女*的薄被,烛光映照下越发显得图案暧昧,房间里陡然升起一种让人口干舌燥的感觉来。      她闭了闭眼,压下骂娘的冲动,开始接收系统给予的记忆。      她这具身子是一个状元的白月光,以前同乡,青梅竹马。后来竹马上京赶考时青梅家惨遭盗贼洗劫,青梅逃过一劫,投奔亲戚。      但她长得美,又不通世故,很轻易在路上被拐卖,沦落到这个京城的最大的妓院百花楼来。妈妈正在□□她,不出所料的话,没过多久就会有被妈妈叫来的男人来吓唬她。      【系统你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对不起宿主,请认真完成任务〕      杨匙扯了扯手,被绑的很紧,大概是逃不了了。她干脆闭上眼,想着怎样应对接下来的事。      在这个剧情里,女主是男主捡的丫鬟,后来被揭晓身份是太子太傅流落在外的亲生女儿白若溪。而她这个白月光,因成风尘女子,在百花楼熬了两年,被男主发现救了出去。      可是她本就是乡下丫头,后来被拐到百花楼,养出来的是满身的俗媚与小家子气。加上女主的衬托,男主日渐厌烦她的不知所谓,把她丢在乡下别庄里。      她的结局是郁郁而终。      杨匙牙酸了酸,动动脚防止血流不畅。半柱香后,妈妈进了房间,身后跟着两个高壮的黧黑肤色的男人。      “囡囡可想清楚了没?听妈妈的话,明天接客如何?”她大约三十岁左右,风韵十足,“既然囡囡已经在妈妈这百花楼里,那可就要听妈妈的话,否则,”她使了个眼神,后面的两人走上前,眉眼凶煞笔直站在那里,“妈妈叫你提早开了荤,也是件好事呀。”      说着她掩面笑了起来,眉眼弯弯,极其美艳。      【这么大好事你不上还BB有脸没】      她往里面缩了缩身子,眼露惊惧,“你不怕我报官吗?我不同意你们还强迫我,你们会被抓进大牢的!”      她一动,那件不像衣服的衣服外露,春光泄了一大半,两个站在前面的男人立刻眼露淫邪,蠢蠢欲动起来。      杨匙:……   她只是想表达她的害怕而已……      妈妈笑了起来,“你这人可真天真,我百花楼能成为这权贵满地的京城里最大的花楼,哪里还要惧怕那些。你听妈妈便是,妈妈还能让你吃亏?”      “听说你是孤身一人行路的,不送到我这不愁吃穿的百花楼,那可就是送到寨匪那破泥房里去,囡囡更喜欢?”      她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两人,“喏,你喜欢,让你先尝尝那滋味。”      两人走了上去,搓手哈气后慢慢朝杨匙伸去。      “我答应你,答应你。”见两人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甚至有一人手已经触碰到她的腰,她浑身颤抖着哭了起来,“你让他们走,我什么都答应你。”      妈妈笑了起来,“这才乖嘛。你们下去,剩下几个不从的,你两尽管用了。”      后面这句话显然是说给杨匙听的。杨匙闭上眼睛,眼泪刷啦啦流下来,脸上的惊吓还没散去。      妈妈见她害怕了,上前解开她的手脚,循循善诱:“囡囡可别像别的姑娘一样,装着从了妈妈又想着逃走。否则囡囡可是会死的很惨的呀。”她拍了拍杨匙的脸,轻笑了声,袅袅婷婷走出房门。      【这女人心理是变态呀变态】      妈妈走了以后,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杨匙扭了扭手腕,下床走向铜镜。      真漂亮,她啧了一声站起身,环顾了四周。西南角有座琴台,她走上去试了试音。很流畅,杨匙放心地放下手,看了看外面的夜色。      已经很晚了,她上床毫无压力地一觉睡到天亮。      第二天晚上是百花楼一月一次的含苞会,顾名思义是卖姑娘的初夜。杨匙暗暗唾弃这个名字后,回想这一天应该发生什么。      原身不会任何才艺,妈妈物尽其用只能让她卖身。今晚按剧情来说的话,她会被一个丞相家的小公子买下。她长得极美,自然不会轻易被买下,丞相家的小公子算是百花楼除去皇室之人外权势最大的客人了,被他买下基本无人可抢了。      可是那小公子性情暴虐,丝毫不讲道理,所以杨匙决定指向这百花楼背后的主人三皇子,也不算枉费她熟知剧情的金手指。      下午时妈妈送了个丫鬟过来,长的小家碧玉,怯怯懦懦的不爱说话。杨匙转了转眼睛,给她取名曲宵。      和小丫鬟说了几句话后,妈妈让她换好衣服下楼。杨匙顺从换上两块薄纱,带着曲宵出了房门。她的房间在二楼中间,很靠近楼梯,走出门没两步就能看见拐角的楼梯蜿蜒而上。杨匙抓好时间,微微扬声:      “曲宵,我的龚锦玉佩收好了吗?”      “好了。”      楼上自上而下走来几人,最前面的是带着面具的男人,他在里面最高,走下来时不怒自威。听到她的话,停下来看着她。      杨匙朝他笑了笑,用手系紧了出门时披上的披风,没有转头却继续说道:“东山有曲悠鸣,南河看宵点灯。今晚可是个关键的日子呀,”她似有若无地看了一眼楼上的人,“你说是吗?”      曲宵没听懂她的意思,应了一声没有再作答。戴面具的人却懂了,他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往下走,后面跟着一群人,浩浩荡荡。      当天晚上,她被三皇子买了下来,直接连带着所有东西送去了百花楼的三楼。      杨匙坐在凳子上喝了第三杯茶时,三皇子终于走了进来。他身后没有跟着任何人,走进来就直接坐在她的对面,拈起一块糕点尝了一口。      “你知道些什么?”      “三殿下问我知道些什么?殿下想让我知道的我都能知道,殿下不想让我知道的,我一概不知。”她朝他眨了眨眼睛,手指轻轻敲着桌子说道。      “东山?”      “曲家的商队在那里驻扎,可真是便宜了那里的盗贼,生生发了笔大财呢。”      “南河看宵点灯……肖家要行动了啊?”      杨匙手撑着下巴专注地看着他,“殿下为什么要把龚锦玉佩当做暗号呢?阿匙可是轻易就猜出了殿下也不怕泄露?”      他摘下了面具,“知道又如何,死人是说不了话的。”他话一落,杨匙的身后突然出现几个人拿剑指着她。      “都说三殿下知人善任,可不像现在这样因惧而动啊。”她伸了个懒腰,背后因此靠近了剑几分,她却丝毫不觉的样子,笑着对他说:“我可以,”她指了指对面的床,“睡了吗?”      三皇子看了她一会,移开眼,“好好休息,明日就要接客了。”      【仿佛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杨匙诶了一声,“卖艺不卖身,怎么样?”      宋桧,也就是三皇子已经走到门口了,听到她的问话回头道,“好。”      她颇满意今天的成果,笑着对外面的宋桧喊了一句,“我要曲宵回来,曲宵!”      “好。”      【真好说话,不愧是未来的一国之君】 作者有话要说:  灵感来源于李师师周邦彦的野史 ☆、大事!   犹豫了一天还是决定坦白。这个号是我的第二个号,我主更的是第一个已签约的作者号。      这个作者号是前两天我一时冲动,因为之前的文点击不好,我就想试一试到底是我写得不好还是怎么样,然后新注册了作者号开了这篇文。      开这篇文是想着如果点击好就不入v不签约一直更完看看效果的。后来和编辑说了之后,才知道原来签约作者不能开第二个号,编辑建议我停更然后笔名自杀。但是你们反响很好,我真的不想突然停更让你们失望,所以在此道歉。      如果你们不能接受,我将于两天后笔名自杀。喜欢这篇文的话,我会完结这个世界然后从下一个世界开始在签约号发表。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在这么不负责任的! 作者有话要说:  卖个萌~我是新签约的,不太了解,一时犯了错误。如果能原谅,感谢支持! ☆、状元的青梅      大约系统让她穿到与男主重逢的两年前就只是为了避免白月光彻底沦为青楼女子,所以尽管杨匙在此后的两年中一直是卖艺,男主也从来没有发现她。      杨匙不能主动改变与主线人物碰面的时间,只能等着男主自己找上门来。两年过得很快,杨匙十七岁的生辰前天,男主陈悉出现在了百花楼。      那一天是新的一次含苞会,七月的天已经很热了,但杨匙还是穿着两层衣服——她昨晚想剧情想到风寒……      【怪她太敬业】      两年足够长了。杨匙凭着一手好琴一口好嗓音红遍了勾栏四处,京城中凡是知道百花楼的人就没一个不知道匙娘子的。      人称:琴起夜夜梦,音出无人醒。纤指勾细弦,芙蓉满墙开。      这么出名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让宋桧不会因为她没了价值就灭了口,如果因此连男主都没见上一次,那她真是死有余憾了……      她的名声越响,找她的权贵就越多,得到的消息足够宋桧好好养着她了。杨匙伸了个懒腰,看向镜子把鬓间的头发拍散一些,抱着锦扇施施然走下楼。      晚间戌时正,百花楼大厅不像以往一般各成一双各谈各情,而是聚在厅中台前,莫不眼含期待地看着红色纱帐拢着的竹台上。      杨匙是第一个出场的。她的价位最高,寻常人只知其名不见其人,忽然听说今日匙娘子首位登台,自然都是期待不已。不多时灯光突暗,台后的楼梯上出现一个红衣女子,身后跟着抱着琴的丫鬟,正走上台上。      毫无疑问是匙娘子了。她身姿妙曼,虽然穿着不如其他姑娘更显身姿,但一袭大红敞衣,丢了挽纱,反倒有些魏晋之风,衣袖宽大,走来衣起有风,洋洋洒洒。      匙娘子没带面纱,脸抬起来时叫众人看见了那一张芙蓉面,带着浅笑眉眼闪烁,都不禁失了神。      唤醒人们的是一声清脆的琴声,然后是随之而来的低唱。杨匙扬眉间看向了二楼的雅间,正巧与他对视。      深蓝色锦袍显得他眉眼白皙而深邃,两年多的官场打磨让他更成熟,有着睿智而沉静的感觉。他正望着她,眉心微蹙,带着惊讶。      不多时,他旁边的随侍下了楼,低头弓着身在竹台后边等待。      杨匙下台碰见他,笑道:“你家公子找我?”      随侍恭敬地应是,杨匙没和往常一样先和曲宵打招呼就直接跟着他上了楼。二楼的雅间往台下看是通过中间的一扇窗户的,杨匙进去时,窗户已经关上了。雅间里有烛火噼啪烧着作响,陈悉坐在桌子前面沉思,手中的茶却一口未动。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来,“你……阿匙?”      杨匙假装不懂,微微歪头看着他慢慢笑起来,“奴家外称匙娘子,公子的称呼可真是……让人不禁遐想。”      陈悉站起身来,朝着她走去垂眸看向她的手臂,伸手拉开她的袖子,“月牙红胎记,杨家阿匙,你为何沦落于此?”      【牙酸,当然是为了见你这个男主啊】      杨匙撇开他的手,微微仰头看着他,“陈家阿悉,你如何腾达至此?”      陈悉终于舒开了他的眉头,笑道,“你果然来没变,总要顶句回来,和小时候一样。”      “可是你不一样了啊。你看,绣锦皂靴,竹叶滚边深衣,蹀躞带,羊脂冠。”她上下打量了他,“哪里还是往日为我掀袍登山脱袜下溪的样子?”      陈悉摇了摇头,没有回她的话,倒是扫视了眼周围,“你为何在这百花楼里?听人说,你这匙娘子的名号倒是有两年了,为何不来找我?也好过在这种地方卖艺。”      “你进京后,家中遭贼,剩我孤身一人只能投奔亲戚。只是,”她颇自嘲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心思不灵活,被拐来了。至于找你,我要是能找你,自然就能逃出来了。”      陈悉看着她,心思恍惚。当年他两青梅竹马,虽然表面上没明说,但他也是暗暗下定了决心将来骑马领轿,洞房花烛的。后来考中了又一时上任事忙忘了这茬,再后来就算想起来了也不再有那个心思了,于是没再联系本乡了。      却不料她变成了这样。他犹豫了会儿,“我将你赎身回我陈府如何?也好脱离了这水深火热的地方。”      杨匙却笑道,“也不必你赎,我与妈妈当年画了押的,我帮她赚了足够的银子便可以自行脱了这百花楼。如今也赚齐了,陈家阿悉,”她凑近他微微眯着眼睛,“你收留我可好?”      “好…呀。”他的话有些迟疑,“只是府中有……”官场上咄咄逼人的他此刻倒是难以开口了,杨匙的眼睛极漂亮,闪着光看着他,叫他一时心神有些错乱,“算了,我回去会与你说的。你可否要现在与我走?”      “可以啊。”她答得极其爽快,有种独特的飒爽来。陈悉轻轻挠了挠手心,感觉怪怪的。      她让陈悉在雅间里等着,自己出去上楼收拾东西。她两年来一直住在三楼,那里只有她一个姑娘,百花楼的妈妈自觉她很被三殿下喜爱,几乎事事依她,而这几日三殿下不在京城,所以她走得毫无阻碍,身后只跟了个抱着琴背着小包囊的曲宵。      陈悉带着她回了陈府。      他官至二品,受太子太傅赞赏,自己也颇具才华,有胆有色,因此也被皇帝爱重。两年对一个寒门状元来说,官至二品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偏偏在陈悉身上便不觉得奇怪了。他治寇匪,修水道,改兵制,哪件大事上都有他的身影,有功必赏,那么迁升就是很快的事了。      陈府的大门是上好的香红木制成,不禁看着贵雅,闻着清香,就连敲门时的声音都是低沉而悦耳的。      随侍敲了三声之后,有人开了门。首先出来的不是管家,也不是丫鬟小厮,而是一个女子,梳着新妇髻,穿的却是鹅黄色的齐襦裙,显得可爱活泼,而很难感觉到她已经是个少妇了。      【剧本没说他们已经成婚了啊?尼玛这是要我当小三啊!】      〔宿主的任务只是让杨匙这个身份在攻略对象心里绝不可幻灭即可,无需当小三〕      【呵呵……天真,不幻灭就已经是精神出轨了好吗】      那女子首先跑出来扑进陈悉怀里,“公子可回来了?”她皱了皱眉,闻到陈悉身上的脂粉的味道,脸往外边挪了挪。      陈悉有些不自然地推开她,“快别这样,”他指着杨匙,向她介绍道,“这是当初同乡的妹妹,如今孤身一人,我见她可怜便将她带回府中。”      那女子看向杨匙,隔了一会儿才开口,“妹妹?”      “奴家姓杨名匙,是陈大哥的同乡妹妹。打搅夫人了。”      杨匙仿佛看到了她挑剔的眼光上下扫视,然后转头对陈悉说:“我会好好照顾杨姐姐的。”      杨匙:……      【你相公喊我妹妹,你喊我姐姐几个意思?】      陈悉轻轻拂开女子拉着他的手,反而虚虚揽上她的肩膀,但手指却不自然地往外微微翘着,和她一起走进了大门。      但仔细看很容易发现两人的身子总是隔着那么点距离,看似亲密实则互相疏远。      【剧情骗过了我?】      杨匙跟在后面,时不时看着前面的两人,心底无限脑补。      【夫妻两人貌合神离为哪般?】      【政治上的联姻还是真正的爱情的果实?】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冷心男人逢场作戏】      然后第二天她就被打脸了。曲宵打听来的消息,陈府中有位夫人白若荷,是白太傅的二女儿,成婚两个月……      【呵呵,剧情也没告诉我男主在娶女主之前先娶了女主的姐姐啊,折腾我?】      而女主白若溪,两个月前被接回白家。为什么是白若荷嫁进来?杨匙暂且归结为系统没把完整的剧情传给她,为此杨匙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一番后…      〔宿主请注意,两年前由于你对剧情的改动,间接导致了男主与女主的轨迹被改变,接下来系统提供的剧情仅供参考〕      杨匙:……   为何总让我被花式打脸?      【宋桧?】      脑海里没有传来系统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我看小天使们没有表示不太好的,所以我决定用这个号把现在的这个世界完结,然后就不写了 然后用主更号开文从下一个世界开始写,谢谢大家的理解支持,谢谢~ (>y<) ☆、状元的青梅   安静地待了几天后,曲宵也打听遍了陈府的消息。杨匙回想了剧情,觉得自己该出门了。      白若荷并不知道她就是闻名京城的匙娘子,但大街上见过她的人也能抓出一把。杨匙带上帷帽,一路坐着马车到了京城最大的酒楼食香楼。这里同样有很多权贵,但杨匙却摘下了帷帽,直直进了楼。      上一次的含苞会后,百花楼的妈妈就对外宣称匙娘子从良,已经离开百花楼了。为此想见她的人纷纷都出动了人查她的行踪。可是杨匙走的时候就连妈妈也不知道她和谁走了,陈悉也做的隐秘,因此就这么几天谁也没查到杨匙去了哪里。      这次杨匙突然出现在食香楼,显然惊动了楼上楼下的人。杨匙不与人近了说话是众所皆知的,因此众人没有贸然靠近,而是扬声问她:      “匙娘子据说是从良了,可否让我们知道从了哪家的良?”      杨匙没有回答,对着他们笑了笑后就上了楼。      【为什么我感觉自己是朵交际花?】      堂中在杨匙上楼后早就闹开锅了,嘴里说的都是匙娘子如何。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也惊动了在楼上雅间的陈悉,他似乎听到了有人提到匙娘子,于是望向对面的太子,拱手道:“太子殿下既然已有了自己的决断,陈悉自不敢妄言。”      他微微撇了眼神向外面,太子自以为他也想见匙娘子,便笑道:“有解行这番话本宫便放心了,本宫见解行似乎有事,就不打扰你了,解行自便。”      解行是陈悉的字,他点了点头,起身跪在软垫上,“恭送太子殿下。”      然后送太子出了雅间。      杨匙暗道自己运气好,才一上楼就见陈悉出了门,加快脚步走近陈悉,余光见旁边一位白衣男子,连忙拜身,“杨匙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笑了笑,问她:“你怎么知道本宫是太子?”      【呵呵当我眼瞎?】      她低下头,眼帘半垂,脸色恬静肤色白皙,像朵圣洁的白莲。此刻微微一笑,有些娇羞的风情,“太子殿下说笑了,您气势贵而猛,姿态雅而矜,”她仿佛一本正经地拍着马屁,猛然又转移了方向,“太子殿下往后出门不想让人知道的话,还是别穿绣着四爪龙暗纹的衣服了。”      她抬起头,瞥了一眼陈悉,眼睛里闪过一丝自满,像是故意炫耀给他看,可爱娇俏,“虽然只有袖口上有一些,但像我这般慧眼的人也不少啊!      太子眼眸深了深,哈哈笑了起来,显然被她逗乐了,转头看向陈悉,“果不其然为大名鼎鼎的匙娘子,真是会说话。”      陈悉拱手谦虚,“阿匙只是调皮了些。”      【哟进步了,还在别人面前承认她了】      “这么说,解行你与匙娘子……”      “我是陈大哥的同乡妹妹!”杨匙抢先回答,对着太子笑道。      陈悉皱了皱眉,没有反驳。两人送了太子出去后回到了雅间,杨匙坐在太子原先做的地方,盘起腿,竟让人不觉得粗鲁。      “你怎么来这了?”      杨匙叫曲宵出去喊小二添新的茶杯来,把帷帽放在一边,“在府里太无聊了,出来走一走,阿悉可有什么觉得好玩的地方?”      之所以选择这天出来,是因为今日是白若溪的生辰。原身在今天因为陈悉和白若溪约好在食香楼庆生,心底不痛快跑来也要一起庆生。两人两情相悦,好不容易能独处一会,对不自觉的原身自然十分不悦,整顿饭上都没怎么理她。      这事是原身作死的起点,所以她印象异常深刻。但杨匙倒是没想到在此之前陈悉还见了太子。      【间谍这个身份我好喜欢,好刺激的样子】      如果陈悉此时真的与白若溪还在联系,那今天白若溪必然会出现,她还没见过女主是什么样子呢。      “城外的护城河边有一片柳林,极美,你可以去看看。”      “可是认识我的人太多了,我一个人出去不太好。”她眼带依恋地看着陈悉,陈悉很轻易看到她的期盼。      “你像以前一样带我去好不好?”杨匙凑近了看着陈悉,带着笑问道,手指却扣着桌沿,微微泛白。      她在这京城没有依靠,能寄托的就只有他这个同乡哥哥,又才从百花楼逃离出来,想必觉得自己孤苦无依,只能紧紧拽着他了。      更何况,没见到人时他还没什么可想得。现在看到了杨匙,十七岁,年华正好,明明该有一个美满的家,却沦落至此……陈悉想起当初两人常常暗地里约好一起去登山观光下河捉鱼,看向保持着不动的杨匙,犹豫纠结了会,才开口:      “倒是我没有考虑周全,不如你先回去,改日我陪你一起去。”他脸上有几分歉疚,但还是拒绝了她。      他还要见若溪,成亲当天才发现他求亲的人变成了白若荷,这件事必有蹊跷。何况他也答应了今年她的生辰要与她一起庆生,总不能失约。      杨匙眼里的光一下子黯淡下来,她放开手坐好,没过多久就恢复了往常的开朗的样子,“无事,改日去也是一样的。”      “只是阿悉还要等谁吗?”      “等一位友人,你可还要出去走走?”      杨匙收了点笑,眼底有几分自卑刚好被陈悉捕捉到,开口却还是爽快地样子,“那阿匙就不打扰了。”      “你别多想,只是你不认识她我不好介绍而已。往后碰了面熟识自然就好了。”      杨匙摆摆手,拿起帷帽,“无事,那阿匙去逛逛这的东街了,打来京城我还不曾仔细玩过呢。”      陈悉看着她的眼光更怜惜了,只是依旧没有开口,站起身送她出去。      【这一手白莲装的可真好,为自己点个赞】      曲宵刚好上来,杨匙让她把碗杯放好,和她一起出了食香楼。在门口却慢了脚步,马上有人上来引她说话。      拖延了有一刻钟,她想等的人才姗姗来迟。在原身的记忆里,女主的形象不怎么鲜明,模样模糊,这也导致了她前几天认错人。但感觉还在,杨匙看向进来的白若溪,感叹一句不愧是女主。      她明明是从小流落在外,去年才认回的女儿,现在看来却气质高雅,长相温柔,有股浓浓的书卷气,哪里像半路回家的“野凤凰”?      杨匙礼貌道别与她说话的人,走出门口,朝白若溪笑了笑。      白若溪看了一眼她却没有反应,目光笔直看向前方。倒是她身旁的丫鬟,略带鄙夷的瞄了她一眼。      【你好,我的助攻】      杨匙走出了大门,看了看外面的太阳。此刻离午时还有一个时辰,太阳并不特别强烈,她眯了眯眼,感觉见了女主后心情更好了。      然后,她发现她高兴地有点早。      她看到了宋桧身边的长随走过食香楼,那么……宋桧身边的随侍回来了,离宋桧回来还远吗?      杨匙想了想,走进一家绸缎铺子,坐在里面让掌柜拿些她想要的布料时,趁着没人理她,叫起系统。      【我要看攻略成果】      依旧是古板的,带着滋滋电流声的声音响起。      攻略对象好感度:68   任务完成度:50   实话释放程度:100      【果然,像陈悉这种喜爱权势的人起点虽然高,但是难上一百啊】      【我能看陈悉对白若溪的好感度吗?】      〔攻略对象对白若溪好感度:85〕      【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系统求知若渴的电流声响得格外激烈,杨匙站起来看着摆在前面的布料,心里极其畅快。      【想知道?】      〔宿主有义务配合系统操作〕      杨匙摸上了一匹深紫色绸缎,纤细白皙的手指在上面来回划过。      【你真可爱+_+】      【陈悉不是真爱女主的话,我觉得我们可以提早结束这个世界了】      〔滋滋…滋……〕      【我原本打算耗上几年的,但……】      有人按住了她的手,她停下要说的话,顺着摁着她的手看过去。      【说曹操曹操到,这可是位极好的小伙伴,我是极喜欢的:-)】      脸上却微微惊讶,说道:“三殿下?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宋桧似笑非笑,“不回来,等着我的人到太子营下的陈大人那投诚去?”      他眼睛里淡漠无波,嘴角却弯起,长眉内敛,蕴着几分怒气和杀意。杨匙却真切的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宋桧,你还怕我倒戈?”      她喊宋桧这个名字早就喊几十遍了,宋桧听多了也不觉得她有多胆大妄为,只是扯开她的手,“我只是担心明天你的命就不保了而已。”然后往外走,“换个地方。”      杨匙跟在他的后面随他走出去,叫曲宵收拾后面的布料,接他的话道:“怎么会,我是很惜命的。”      宋桧没有回答,杨匙也不再说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十点前二更 ☆、状元的青梅      杨匙看着眼前的百花楼,还没到晚上所以人没有那么多,门口寥落几个人都是从里面出来的,她努力保持微笑。      【为什么感觉自己像离家出走被抓回来的熊孩子】      到了三楼他的房间后,宋桧坐下来替她倒了杯茶移到她面前,自己也喝了口停顿了会儿:“怎么回事?”      “阿悉是我的同乡哥哥,前几日偶遇到他他见我沦落青楼,带我回去收留了我。”      同乡哥哥?宋桧轻嗤了一声,“陈悉是太子的人,一个同乡就让你不管不顾跑去?”      杨匙双手捧起茶杯端在唇边,热茶氤氲出的雾气往上升腾模糊了她的五官,她在雾气后面袅袅开口,“太子的人?那我可以把陈悉拉进你的阵营啊?如何?”      陈悉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有野心只有为臣的野心,有才干却从不肖想太多,最重要的是他随贤而属,跟慧而从,识时务懂大局不愚忠。大约唯一的缺点就是没什么缺点,不大好拿捏他让他倒戈。      宋桧听到杨匙的话有一时的心动,他看向她。她说完话后便垂眸喝茶,间歇抬起的嘴唇沾着茶珠,莹润美丽,她抿起唇,茶珠不见了,唇色却更深了。      ……他一时间竟忘了他要说什么。      清了清嗓子,“陈悉油盐不进,你有什么办法让他倒戈?”      “阿悉他最识时务了,”她说得风轻云淡,仿佛不是再说前几天她还感激的人一样,脸上浮现笑意,“太子平庸,相处越久陈悉越会对他失望。我只是在旁提醒,更多的就是殿下你的事了。”      “你为什么突然想到让他倒戈?”毕竟倒戈一个不小心,陷入的就是两边难做人的境地。      杨匙如善从流,“自然想救阿悉一命啊,殿下以后必成大事,对于他这样的□□,殿下想必不能轻易放过他。”      宋桧:……   忽略前面一句,为什么他感觉有被取悦到?      宋桧拿折扇在桌子上敲了敲,“你有那个能耐?”      杨匙微笑,“自然没有,所以要你的帮忙呀。”      “嗯?”      “白若荷要么是受了你的威胁,要么直接是你的人,我能用她吗?”      宋桧眼里有一瞬间的犀利,看向她,“你怎么知道?”      “我也在陈府住了有几天了,这些事都摸不清,前两年拿来的资本在你手下?”      “哦,”他舒展了眉头,“你想用她的话直接与她坦白便是,她是我的人。”      “还有,”杨匙得寸进尺,“能再给我个人吗?暗卫那种。”      宋桧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但仔细想来没什么不对,于是点了点头。往外打了个手势,有两人从窗外跳了进来,朝宋桧抱拳。      宋桧叫她自己挑,杨匙挑了个看得最顺眼的那个。宋桧来回扫视了一眼,微微蹙起了眉,但没有说什么,只是说了一下情况。      杨匙朝宋桧口中的沣四看过去,翘起嘴角,“长得真俊。”      沣四看向宋桧,眼底有几分波动。如果能表现出来,那姑且可以称作惊恐了。      宋桧斜了一眼杨匙,杨匙假装没看见,扬声道:“你从今天开始去白府帮白若溪,不能让她有任何委屈,遇到难处替她解决了,她想做的事也不动声色让她轻轻松松完成。但绝对不要被她发现有人要帮她,让她顺顺畅畅的。”      “万一被发现了,你绝不要招,但同时又要让她知道你是陈悉派去保护她的人,懂吗?”      沣四思考了好久也不懂她的意图,但既然是吩咐给他的,只管照做就是了,于是点了点头,站在那里。      杨匙笑道,“现在就去啊。她在食香楼,时时刻刻保护她,记得。”      沣四从窗口出去。      【三楼,他们是怎么来去自如的?】      然后她问了出来。宋桧瞥了一眼她,“这个房间窗外连着一道内院的走廊,他们只是跳去走廊,不是跳下楼。”      【卖了回蠢怎么办?在线等】      “你竟连陈悉与白三小姐之间的关系都知道?”      杨匙直视他毫不闪躲,眼睛带着笑,“我是你的人啊。”      宋桧明知道她说的不是他想的意思,却在与她的对视下,还是微微不自然。他避开视线,看向茶杯,茶面上倒映着她。      真是……他捏了捏自己的手心,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      杨匙从百花楼出来便直接往陈府而去,此时已经是午时了。她回到陈府与白若荷共进午餐,顺带聊了聊感情(?)。      陈悉是下午回来的,杨匙“偶遇”他的时候,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来中午的会面有什么。杨匙偷偷问系统他对白若溪的好感,发现依旧是85,不上不下。      【没变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好喜欢~】      “阿悉回来了?快看,我去挑了几匹布料,啊不对,我不能给你做,”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转移话题,“阿悉,明日可有空去你说的柳林玩?若荷说她有事,我就只能找你了。”      陈悉猜出了她想说的话,大概是想给他做衣服报答他,却想到这不合礼仪吧。陈悉心里熨熨帖帖的,看向她的眼神柔和了许多,“可以,明日也是休沐。你早些准备,明早辰时出发吧。”他看向她微微笑着,“晚了太阳猛了就不好了。”      杨匙点点头,表现得十分开心。      陈悉和她一起走在路上,这时候还是很热,没过多久杨匙鼻尖就冒出细汗,她用手扇了扇,没什么用,哀声道,“快些到院子里,这天哪适合出门?”      她皱起鼻子,白皙的皮肤在阳下格外像会发光一样,语气娇软略带抱怨。陈悉看了她一眼,中午因与若溪的矛盾而积攒起的郁气也散了不少,笑道,“快到了,别着急。”      只是第二天的郊游还是没去成,原因是太子说要来陈府了。      陈悉父母皆亡,陈府只有白若荷一个女主人,太子来了她只能忙上忙下,没顾上杨匙。杨匙一大早起来,无聊只能在花园里赏赏花散散步。      花园在前院的后面,供客人游赏的。于是杨匙见到了太子也不奇怪,上前行礼。      太子宋柏是元后嫡子,五岁被封为太子。后来元后去世,继后所出的宋桧是他最强劲的对手。得亏他虽然平庸,但没犯过大错,又有与皇帝关系甚好的太傅和皇帝看重的宠臣陈悉支持,才能与宋桧一争高下。      他笑着叫她起身,看着她说道,“本宫竟昨日方得知匙娘子与解行是同乡,解行瞒得可真是牢。”      【这个太子能坐这位子这么久是怎么坚持下来的?轻轻松松开始怀疑自己的左臂右膀,真是……太好了\(≧▽≦)/】      杨匙略带紧张地看了一眼太子,低下头,“我与陈大哥也才前几天相认,并无隐瞒之意,太子殿下明鉴。”      太子显然还是有些怀疑,但没有继续追究,而是问她,“匙娘子怎么进了百花楼?”      【戳别人痛处真的好吗:-)】      “家中遭祸,剩匙娘孤身一人投奔亲戚,半路被拐卖至此。”      “这样啊,”太子怜惜地看了她一眼,“不知匙娘子日后可有何打算?”      杨匙刚刚被勾起当初的痛苦辛酸,又对家人慢慢的思念,此刻眼眶通红,眼泪欲坠不坠,自怨自艾。她慢慢抬起头来,摇摇头,“匙娘不知。”      眼泪倏忽掉了下来。      太子心神微动,仔细看了看她的容貌,不过分妖艳也不显清淡,声音低时慵懒高时清脆,一双手拂上琴是一幅画,放下来是是美景。他上下滚动了一下喉咙,刚想说话,面前走来了陈悉。      “恭迎太子殿下,未能及时招待殿下,是陈悉的错。还请殿下入堂就座,也好饮茶解渴,避过这夏日里的烈日。”      太子只好点点头,走向大厅。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杨匙,她正红着眼眶看他,楚楚可怜好不动人。      他瞬间就起了心思。      待到大厅入座后,太子开门见山直抒胸臆,“本宫见解行似乎没有意愿纳了匙娘子,又为何留她于府?”      陈悉哪里不懂他的意思,在花园时他就看到杨匙低着头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而太子却直勾勾地看着她,情形一眼明了。他恼怒地抓紧了椅子的扶手,脸上控制表情温和道:“殿下有所不知,阿匙与我不但同乡,而且邻里关系亲近,此次她家中横遭此祸,陈悉必然要好好为她打算的。”      他看向太子,眼中有些淡漠,“我已叫夫人在这京城中寻些好儿郎,为匙娘做准备。”      太子不觉他委婉的拒绝,而是拍了拍手笑起来,“正好,本宫与匙娘子一见如故,不知解行可舍得?”      陈悉指尖已经泛白了,他收了笑含糊而过,“这就要看匙娘了,她自觉喜欢平实。只是,”然后转移话题,“不知太子殿下寻陈悉可有何事?”      太子见他没有明确表示什么,也不恼,而是说起了今日的目的。不过多久便是一副严肃庄重的氛围,匙娘的话题仿佛早被遗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日可能晚更或断更 因为要补高数和会计学作业(╥﹏╥) ☆、状元的青梅      可是显然太子还没有轻易放弃。他自幼被封为太子,荣华富贵权势美人都是送到他面前任他挑选的。好不容易有了个看上眼的,又不是什么有势力相左的权贵之女,不得到简直就是辱没了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好吗?      于是杨匙从那天以后每隔几天杨匙便能收到太子的邀约,城外游河,城东登山,次次理由不一且看似诚意十足。      【一国太子都这么闲吗?】      当然没那么闲,太子身后一向有一个营的幕僚团,他只是把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全权交给了太傅与幕僚而已。      对此系统难得卖了一次萌:红颜祸水      杨匙没能耐装高冷,于是五次邀约总有那么两三次一起出游,与陈悉说得多了,开始陈悉是问她的意愿,杨匙自然不愿和太子出去,但苦于陈悉在太子手下,拒绝多了太子恐怕会对陈悉不满。      她句句委屈求全,生生演出了个为喜欢的人处处着想而甘于委屈自己的白莲花,杨匙每天都在为自己鼓掌。      陈悉的好感度到78了,怎么不可喜可贺?      这一天是花灯节,太子亲自到了陈府邀她出门游玩,这次陈悉和白若荷也一同出去。      花灯节是众多情郎俏女表白的好日子,一起出去逛夜街,放花灯,这些能培养感情的事做起来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格外火花四溅,往往没过几天媒婆就会忙起来了。      晚间放的烟花是些权贵或富商买来放出的,有心有银子,烟花便极其好看,或许没有后世的各种形状,但简单的色彩和大字也能做出来了,也更精致细心。      杨匙仰着头赞叹地看着天空,弯月淡淡才显得烟花格外鲜明亮眼,她已经好久没见到过烟花了。      太子对那些却是看腻了的,相比累半天仰着脖子看这些看了二十年的烟花,他更愿意用些行动博美人一笑。于是买了盏玉兔灯给她,眼神含情脉脉,说的甜言蜜语也是一句比一句溜。杨匙低下头朝他回以羞涩的笑,暗搓搓地等待好戏到来。      【好期待今晚的宋桧~笔芯^o^】      白若荷在一旁缠着陈悉也要买花灯,陈悉看着太子直勾勾的眼神感觉不痛快,憋了一口气略不耐烦地说道:“你去挑,待会儿叫方理给你付钱。”      白若荷自讨了没趣,与杨匙对视一眼,继续撒娇让陈悉陪她去挑。陈悉无法,随着她去了。      杨匙和宋柏一起,后面跟着几个侍卫。陈悉走了以后,宋柏自觉没什么拘束,言辞大胆了许多,“匙娘可还冷?晚间的风是寒了些,”他拿起杨匙的手,很“毫无杂念”地试了试温度,“可别受寒了。”      杨匙:……   【你他m是太子不是流氓好吗】      杨匙慢慢抽出手,笑着对他说:“让殿下见笑了,匙娘不冷。”      太子皱眉,眼带心疼还要说什么,周围的人群突然乱了起来,宋柏回头喊侍卫来问问怎么回事,却发现那些侍卫都不见了!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望向远处,带来的暗卫也找不到人影。      有人推了他一把,宋柏怒转过头,但人太多了找不到人。他回头看向杨匙,又有人推了他一把,这次更狠了,他一个踉跄差点倒在地上。      ……是可忍孰不可忍,宋柏拿出联系专用的烟花弹打了出去,想要表明身份让人寻来,突然发现他的烟花弹似乎受了潮,打不出来了。      杨匙:……      【哈哈哈哈哈好想笑出来怎么办】      宋柏恼怒的扔掉烟花弹,眼神四处望去,突然定睛,大喜道:“老三,快来这。送本宫回宫!”      来的人是宋桧,他朝杨匙点了点头,向太子抱拳:“太子皇兄,可有何事?”      “怎么人群突然乱了下来?”他看着擦过他手臂的平民,嫌恶地避开了一步。      “城东有寇匪袭民,我见不对,便让人去找京兆尹了。”      太子看到失散的侍卫,招他们过来斥责了两句,听闻此言突然福至心灵,向宋桧说:“既然本宫在场,这件事就有本宫来处理。这位匙娘子怕是受了惊吓了,三弟你就先送她回去吧。”      “这……”明明是他要做的大功一件,却被太子截了胡,不得不让人恼怒,“太子皇兄恐怕还没了解始末,我已经派人去查了,由弟弟来或许更好一些。”      他的脸上带着恼怒和不忿,但还是隐忍下来,委婉提示他已经做了初一了,十五他来做才更好。      太子不打算让他的劲敌宋桧抢了这个功劳,于是摆摆手,口气强硬,“怎么,本宫好歹是太子,这些事自然由本宫处理。”      他刚要吩咐他的人去查清楚这件事,一名黑衣人突然出现在宋桧面前,看了太子一眼,把要说的话吞了进去。      太子自然不会视而不见,现成的消息来了,处理这些紧急事自然要越快越好,他再派人查探反而拖了时间功劳也变小了。      “有什么事直接说出来,”黑衣人没有说话的打算,紧闭着嘴,“嗬,老三,你这是以下犯上,不听本宫的话了?”      宋桧眼底闪过几分屈辱,捏了捏拳头,使个眼神让他开口。      “启禀太子,殿下,城东有一群匪寇在城门口吵闹,后来不知怎么就闹出人命来,此刻正在大开杀戒。”      “寇匪可有什么标志?”问话的是太子。      “有去剿过匪的兄弟说这是临县汉山的余匪,五官衣着与京城人常有的略有不同,很容易辨认。”      【这个……真的不怕太子听出什么不对吗?】      太子马上转头对侍卫说,“听见了吗?多叫几个人去城东,缉拿闹事杀人的可疑余匪!拒不从拿必要时可以先斩后奏!”      【我错了,我真的没想到太子这么心地善良耳根子软,轻易听信死对头的话】      “怪不得你只叫我让若荷支开陈悉就好了,你对太子真真了解透彻啊。”太子走后杨匙跟在宋桧后面感叹。      “太子没受过什么大挫,”他轻嗤了一声,“近日来没处理过什么政事,”说到这里他瞄了一眼杨匙,很显然在指她这个红颜祸水,“自然不知道城东,近几日有邻国商队路过了。”      杨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是不是立了大功?”她看向宋桧,“你可要行功论赏。”      宋桧看向她,他们已经走到人少的地方了,她的手里还提着那盏玉兔灯,此刻望着他满满的笑意,眼睛里灵动明媚。      那盏玉兔灯太碍眼了,他指了指灯,“把它扔掉吧,拿着手累。”      杨匙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累啊,很轻的。你是不是不想给我奖励?”      “扔了我就答应你给你奖赏,不扔的话,拿回去还占地方。”      “难道你还想放花灯?”      很有道理啊,她摇摇头,“没心情放。”然后把它交给曲宵,让她去扔了。      宋桧满意地点点头,“想要什么?”      “后日白若荷不是要参加个游园会吗?你帮我做个事行吗?”      白若荷?又是和陈悉有关?他皱了皱眉,又不能毁约,还是勉强答应了。      “什么事?”      杨匙悄声和他说了。夜光下她靠近他呵气如兰,语气带着狡黠,可爱极了。      可是内容就不那么可爱了,宋桧忍了忍,答应了下来。      呵呵,陈悉。:-) 作者有话要说:  我感觉文风在欢脱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怎么办我感觉人设要崩了 +_+ 今天看到收藏多了一个高兴死了,十分钟后刷新,又没了…… 手贱←_←(自几掌脸.JPG) 还有,我已经开了坑 那么,我是在文里和你们说还是微博说关于在另一个号重开文的事?文里说新文的事会不会被编辑发现=_= 啊啊啊最后还有一点话说,今天字数比较少,明天会补的,别打我 好了完了 原谅我是个话痨 天呐我会不会破坏我作为作者高冷的形象? 我要不要删掉重写 字少言冷画风禁欲——这才是我( ⊙ o ⊙ ) ☆、状元的青梅      当天晚上陈悉一夜未归,派人把白若荷送回来以后就直接去了太子那里,看样子神情严肃冷凝,还有几分失望。      “陈悉是在事发后发现不对急匆匆赶过去的,看样子是要去阻拦太子,可是那个时候已经晚了。太子,明早上要惨了。”白若荷和她一起坐在亭子里,她嗑着瓜子坐姿豪放,说的话语出惊人但杨匙已经习惯了。      “那就等着好戏了。”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地不再做声。      陈悉是在第二天下午回来的,回来时眼圈青黑,脚步虚浮。身上是一夜未晚的衣裳,头上散发凌乱,表情沉重。      杨匙与白若荷很识趣地没有打扰他。反正知道结果差不多就够了。      果然不出所料,太子昨晚抓了邻国的商队,造成死伤几人,还有被他关了一晚上的无辜商民都成了御史弹劾的好把柄。偏偏太子不能说这是宋桧骗他的——毕竟说出去只会更让众官不齿——强抢弟弟功劳,轻信他人所言草率办案,那他又要被多加这么一条罪了。      皇上闻此言大怒,这个资质平庸的儿子哪回不是要他和太傅们帮着收拾烂摊子?以往就算了,还是些小事,影响不了什么,偏偏这次牵扯到邻国商队。      两国之间这两年才达成协议互通商队,才没过多久就发生邻国商队在天子脚下被国体象征当朝太子残害的事,这要是等邻国知道了,那这个烂摊子就不得不摊开来解决了。      摊开解决,就是要公布太子的错误,下以严惩让邻国知道其中的歉意。皇帝犹豫了好久,宣了太傅等人进殿商议,最后还是没忍心夺了太子的东宫之位。而是禁闭一年,以待商榷。      这个结果已经很好了,能让犹豫的人看清太子是扶不起的阿斗,能轻松到只要加上一根稻草就能压倒太子这匹骆驼,还能让太子失去一年的影响力——一年后,政局怎么样还不知道呢。      杨匙今天的心情特别好,于是在陈悉面前格外耐心。陈悉这个人,忠心对他只是权势的辅佐,因为有了忠心,上面才会给他以更高的地位。而当上面的人不满足他的需要时,忠心就变得肋骨了。      “阿悉,说起来我有件事瞒了你?”      这个时候是傍晚了,陈悉回来沐浴休息了一下午,这个时候神采奕奕,心情也明朗了一些。听到杨匙的话,他看向她,“什么事?”      “当初我沦落百花楼的时候,是三殿下救了我,让我得以只卖艺而生存。”她低着头,有时抬眸瞄一眼陈悉,仿佛在看他的表情是不是在生气。      陈悉却没有什么怒气,三殿下救了她是她的恩人,他为什么要生气?只是杨匙的小眼神取悦到了他,让他感觉杨匙一直在以他为轴,感到十分畅快。      “可是昨天我与太子一起时,是三殿下和太子说了商队是寨匪的事。三殿下是故意在害太子呢,我……”      陈悉看懂了她的神情,大概是觉得她觉得三殿下是她的恩人,但三殿下却害了他辅佐的太子,叫她有些坐立不安而已。      但他不打算把这次事情引到宋桧身上。相反,他甚至觉得,宋桧在将来很有可能掰下太子,成为人上人。以往他是觉得太子好歹是从小的东宫之主,只要不出大错必能荣登宝座。但现在看来,太子确实有自知之明不会犯什么大错,但这也抵挡不了他因为蠢笨而被犯下大错啊!      更何况,匙娘是他要庇护的人,太子都能不顾忌地违背他的意愿去接近匙娘。想必以后上了位,也做不了那种体恤下属权衡朝堂的有志之君了吧。      相反,昨夜三殿下故意在阿匙面前大大方方地骗太子,想必是料到了匙娘会与他说这事。他不怕他会抖露出去,那就说明了,他是故意让他知道这件事,从而间接地,收服他。      陈悉一向知道宋桧聪慧过人,以前没有特别的接触尚未感觉到,这几天的事情突然就让他蠢蠢欲动了起来。      假如宋桧把太子扯下了太子的位置呢?      他对此突然深信不疑起来。      “既然如此,你不必担心。只是以后见着三殿下,传达一句,解行心有余怠。”      杨匙点点头,假装没听懂这个意思,“那阿悉你没事吧?可别牵连到了你呀。”      陈悉朝她笑笑,觉得前路光明起来,而杨匙作为那盏指向灯,叫他越看越喜欢了。何况,杨匙处处为他着想。      〔咦?攻略对象对你的好感度上升也就算了,对白若溪的好感度为什么突然就下降了?〕      【自然是因为他的心只能装下一个人】   杨匙很文艺地勾起四十五度嘴角。      〔滋……滋滋〕      【因为他要站在太傅对立面了,恨屋及乌嘛。而且,他和白若溪有一段时间没见了,感觉肯定会变淡啊】      〔……哦〕      ***   第二天阳光明媚,是长公主举办的游园会。杨匙原本是没有资格去的,但有白若荷在,她跟在后面进去的顺顺利利。      游园会在长公主城外的山庄里举办,专供各式宴会。听说这次宴会是因为长公主的外孙到了适婚年龄,长公主特意举办为外孙相看女子的。      山庄里清凉绿郁,有假山河流有围栏亭榭,占地极大,游完整个山庄要两个时辰甚至更多,处处都是淑美一景。因此不管是有着被想看的目的还是纯粹游园的人,都特别多,更何况长公主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白若荷带她到山庄时已经快到午时,宴已经准备好了。她们在丫鬟的带领下,没多做逗留直接去了开始午宴的地方。      到了那里落座后,杨匙抬头看去,白若溪就在她们的前面。依旧是浓浓的书卷气,举止优雅大方端庄,眼神里多了几分自信与张扬。      【沣四真不错,这效果真是太棒了】      求知若渴的系统:〔滋滋……滋〕      【陈悉这人寒门出身,大男子主义强烈,从他喜欢的类型来看,他喜欢那种事事以他为中心,处处依靠他的柔弱女子】      【但这个柔弱女子不能太白莲,毕竟他还是很聪明的。之前的白若溪就是个典例啊,被他捡来,自然全身心依赖他,但为人聪颖偶尔柔弱也不添麻烦,省心又舒坦,陈悉的好感度自然高】      长公主不好做的太明显,毕竟只有外孙一人在就太尴尬了,于是男客也邀请了不少,由驸马在附近接待。      为了外孙近距离看,来几场偶遇,男席自然设得很近。也正是因为这样,杨匙才选择在这个宴会上动手。      用完午膳后,长公主下去了,由她的儿媳应氏招待女客。应氏带她们往东南的湖心亭开始赏玩,男眷自行在西庄——但谁能保证不会游着游着偶遇美人了呢?      杨匙等人默契地在白若溪后面走。前面有应氏领着头偶尔解说,但每到一个地方总会有几个人因为太喜欢留了下来继续看。      白若溪在一片千日红中停了下来,往旁边的树荫下走去,显然要多赏一会。杨匙看了一眼白若溪身边的侍女,慢慢地靠近她们。      果然,她看到陈悉和另一名男子走了过来。这里民风开放,像她,百花楼出身来参加长公主的宴会却很少收到轻视的目光,最多是偶尔的好奇的打量。      相反更多的是一些男客的注目。因此男女大庭广众的偶遇只要不做出大胆的言辞行为,也是没什么可说的。      陈悉身边的男子看起来比陈悉小上一点,样貌清秀但眼神看起来有些纨绔下流。杨匙想了想宋桧手底下的人,这大概是明面上是太子的人实际上却是他的人,大理寺卿纪大人的小儿子纪培了。      纪培比陈悉首先看到白若溪,白若溪气质出众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因此纪培一个快跑过去和白若溪搭话时很多人都看着。      “这位姑娘好,”他像模像样行了个礼,言语却带着轻浮,“不知姑娘是哪位大人的千金?”他打量了一会白若溪,“莫不是白太傅的小女儿?”      白若溪皱了皱眉,她自被认回府后一直顺风顺水,不管是庶女堂姐妹的明枪暗箭她都接的好好的,无形中有种自信和高高在上的感觉来。此刻面对纪培的调戏,她首先想到的不是求助而是,对他不自量力的冷笑。      “这位公子,我正是白太傅的女儿,不知公子可有何事?”      “啊,”他恍然拍头,“真是巧,我家正在白太傅府旁边,不如散宴时一起回去?也好护着姑娘叫小生安心。”      “不必了,”她的声音有些生冷,“若溪自有侍卫护送。”她发现这话有些不妥,想继续说来挽回,却被她的丫鬟打断。      “大胆,我家姑娘是你这等人能肖想的吗?还不退去,否则白府饶不了你!”      【哈哈哈,我就知道这丫鬟绝对是个好助攻】      白若溪喝止她,微微笑道,“家婢无礼,望公子恕罪。”她使个眼神,那丫鬟不情不愿道了歉,没再看纪培而是低着头,任谁也能看出她对自家小姐被调戏的事情不满愤怒。      纪培:……      白若溪无奈地朝他歉意一笑,转身想走就看到了一直在后面的陈悉。      “姐夫你也在?”白若荷对他笑了笑,“妹妹先走了,告辞。”走得十分潇洒,端的是大家风范。      陈悉点了点头,看到杨匙和白若荷走了过来。白若荷和白若溪不十分亲近,只是说了两句便相互告别。      “阿悉怎么来这里了?”      陈悉无奈地看了看纪培,到底没说是纪培硬拉着他过来说是欣赏美人的,而是轻轻点了点头,“四处闲逛而已。”      白若荷竟然和纪培聊起来了,而且看似十分开心。杨匙找不到助攻,只好自己发挥,“这山庄里虽然避暑,但到底还是午间,走来走去地累了半天。”      她朝陈悉微微撒娇,口气娇软抱怨,陈悉看向她觉得眼前的人才最是可爱可怜,于是笑道,“不如去前边的亭子里坐坐?”      杨匙就等着他这句话呢,大大地笑开,眼睛灿若星辰,“好呀,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考计算机二级,我打算当自己丢了一百块=_= ☆、状元的青梅      宴会散了后杨匙等人回到陈府,没过多久就收到消息说太子今天从东宫偷出来,又去找邻国的商队了。      不在当场谁也不知道实情是什么,但是后来的人看到的是太子报复商队,命人前去灭口。而太子就在商队所在的驿站旁的客栈观看,甚至在成功后在现场留下三殿下宋桧的证据,以妄图嫁祸宋桧。      但是很不幸,偏偏当时逃出几人,又看见太子在客栈窗口看他们,认定了是太子。于是一纸状告到京兆尹那里,京兆尹不敢接,把人证送到皇上面前求皇帝圣裁。      一下午的时间,皇帝都在宣政殿审问他们,反复确认是否是太子,又派自己的羽卫前去调查。可惜处处嫌疑都指向了太子,除了太子妄图嫁祸给宋桧而留下的三殿下的剑穗外,不管是人证物证都确凿无疑。      晚间的时候,太子被关入大牢。      他们回陈府时听到的就是这些,但是陈悉身为太子身边最大的谋臣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杨匙看向了陈悉,他仿佛对此一点也不着急,甚至没一丝惊讶,反应平平淡淡。      【这么快就狼狈为奸了?宋柏也太好打趴了吧】      杨匙内心吐槽太子,陈悉却在下人说过之后让他退了下去,自己去了书房。      她看向旁边的白若荷,突然好奇一件事,“你和阿悉同房了吗?”      白若荷腾地脸红起来,瞪了她一眼,“怎么可能,他从来没进过我房。”      “啊,好惨。”      “谁稀罕,殿下说了等陈悉彻底臣服了他,就让我和离。到时候他会帮我,我就不用受家族摆布嫁进我不喜欢的人家了。”      【好前卫的思想】   杨匙赞赏地看了眼她,“姑娘想得真开,嫁我如何?”      白若荷:……   好惊恐(°ο°)      太子出事后,皇上没再让他从大牢里出来,也没下达什么明确的惩罚。但众人都知道,皇上在等邻国的反应。      三个月后,邻国的国书送了过来。大意是他本有意结邻国之好,不料太子心怀怨怼不能容他,既然如此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实际上一个商队的被杀被押本来是没有这么大影响的。偏偏时机太过凑巧,这商队又是邻国结盟之后出来的第一支商队,又是在天子脚下京城内里,还是被太子所害。这件事的性质就可以上升到国家间的关系了。      能趁机让对方利益受损,邻国当然求之不得,于是本来用信使就能送达的国书硬是让邻国整出一个使团来,目的就是以势以理压人,好让对方看到他的决心。      皇上也确实看到决心了,在宴请使团的第二天就颁布了两道圣旨。一道废太子,一道罪己诏。同时许以邻国商队来往的更多保障和便利,在十天后送走了使团。      太子被废了,让大家都有些似真似假的感觉——太子犯了大错被废在情理之中,但是太子在这个位置上待了十多年,突然被废,又让人感觉不真实起来。      但不管怎么样,国无太子根基不稳,于是在后来的半个月内皇上案桌上的奏章有半数都是请立太子的。皇帝与废太子好歹有二十年的感情,太子是嫡长子,是他的第一个孩子,感情自然非同寻常。为此一度搁置这些奏章,甚至在朝会时破口大骂那些请立的大臣。      朝堂上终于安静了下来,太子的事慢慢平息了下来,没有人再不识趣地提起这个话题。      “皇上好像对宋柏感情很深啊,你有什么打算?”      宋桧手搁在桌子上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拿着扇子敲着桌沿,“这是意料之中的事。皇上想过几年太子的事被淡忘了再复立他的心思皇上自己清楚,但太子却猜不到。等几年?废太子不知道他的打算,等不及的。”      这个样子,这些话,真是帅气。杨匙凑近了一点笑着看向他,“你有什么打算?”      “等陈悉来。”      他们今天约在食香楼,杨匙作为“引荐人”做这种事已经很常见了。这次她先和宋桧见了面,在等处理事情而晚来的陈悉。      话音刚落,陈悉推门进来。      陈悉首先看到的是杨匙对着宋桧笑得开心,两人靠的很近而宋桧一点排斥都没有的场景。原本因为上午太傅的事而烦恼的心情变得更糟了。      杨匙看向他,“阿悉你来了?宋…殿下刚提到你呢。”她拉过陈悉让他坐她旁边,帮他放好碗筷。      陈悉的心情并没有好转,没有回应她的笑,而是冷着神色对宋桧抱拳,“殿下可有什么事?”      宋桧装作没看见他不悦的神色,“离废太子已经有快半年了,废太子也应该着急起来了。”      陈悉的神色开始严肃起来,“不知半个月后如何?”      “当然可以,”他看向为陈悉夹菜的杨匙,“太傅今日告老还乡你也别太难受,大丈夫有舍才有得。”      “是。”      “阿悉你吃嘛?”杨匙看向他满眼爱慕,身子也紧紧挨着他,碗里的菜全是他喜欢的菜式。她总会不动声色地迎合他,又会委婉地表达自己的小情绪。从来不会让他感到厌烦,唯有眼神里总有一点小心翼翼,生怕他不要她了。      陈悉顿时明朗起来,他笑了笑,夹起一块挑了刺的鱼肉,尝了一口,“你挑鱼刺的手法越来越娴熟了,值得夸奖。”      杨匙羞涩地低下了头,脸上都是被喜欢的人夸赞了的开心喜悦。      目睹杨匙表情的宋桧不太舒服,于是引开注意力,开始谈论起政事来。陈悉与他很合拍,政见相似,而且从来不会有不二之心——他有信心保证自己不会和废太子一样让人失望。      两人讨论政事,杨匙自然不好随便插嘴,偶尔帮陈悉夹菜倒酒以外,喊出了系统。      【帮我看看任务完成的怎么样】      嘀地一声,杨匙脑海浮现一个面板,上面写着:   攻略对象好感度:92   任务完成度:90   实话释放程度:100      杨匙对这些结果很满意,半年来无风无波的相处,没有白若溪的横亘,陈悉的好感度上升地很快。偶尔让他吃点小醋也能上升一两点好感度,现在差的只是一个契机了。      陈悉最爱什么,爱他自己爱权势。所以想要陈悉好感度达到一百,这个人就必须是绝对不会威胁的他自己,甚至为他的地位作了贡献的人。这又是什么样的人?很简单,是为他权势而死的心爱的人。      只有死人才永远不会让他觉得有威胁而能全身心地去爱她,当这个人在他的大业上是那个最耀眼最难忘的指路灯时,大概这个人就是他一生不能忘却的白月光了。      杨匙听了全程的计划,觉得老天待她不薄,机会来的这么快。      回到陈府时白若荷已经叫人准备好了晚膳,她的面前的桌子上还放着一张信纸,看样子是在等着陈悉回来。      白若荷看见走进大堂的陈悉眼前一亮,快步走过来,“陈悉,我要和你和离!”      陈悉皱了皱眉,“是有什么事?可别任性了。”      “你看啊,”她掰着手指头算,“进门两个月后我就和你说好了,不同房不恩爱,到了合适的时间就和离。现在有七个多月了,时间差不多了。”      说是这样说的,陈悉还是有些不痛快,这无关情爱,只是男人的自尊心受挫而已。他看着她拧着眉,“今早太傅致仕,你可是要回太傅府?”      陈悉等着她的回答,不防感到衣服被拉扯,他顺着衣服看去。杨匙正紧张地拉着他的衣服,手指泛白微微发抖,不断地绞着他的袖角。看得出来她又期待又担心的心情。      陈悉见她这副模样突然就高兴起来,马上开口道:“既然如此,和离书拿来我签吧。”      白若荷开心地拿起写好的和离书,送到坐在椅子上的陈悉手里,亲眼看着他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一把抢走,“太好了,陈大人你可要好好对阿匙啊,我要去纪家了。”      “纪家?”      “哦,我去和纪培说我和离了。省得他说我们夫妻貌合神离的。明明是貌离神离嘛。”      陈悉忍不住笑了起来,转头也看见杨匙在笑,心里轻松了许多。      白若荷当天就走了,她在城西离这不远处买了一家院子,不打算回白家。反正她的娘亲去世已久,家中没什么人关心她,就算和离了估计也好一段时间才会知道。      晚膳是陈悉和杨匙两个人用的,杨匙就坐在陈悉的下首,用膳时很清净。外面已经是一月了,寒冬时节,屋里燃起红彤彤的银丝碳,偶尔有噼啪声响起。只有他们两个人,下人全被遣出去了,外面的风一阵一阵急促地捶打窗户,有呼呼的声音被隔绝在外,屋里却是温暖而舒缓的。      “阿匙,我们成婚吧?”      “啊?”杨匙手里的筷子松下一只掉在桌子上,带着惊吓看向他。      “你不愿意?”      杨匙要开心疯了,她连连点头生怕陈悉反悔,“好啊。”说完了她自己都有些害羞自己的胆大,低下了头平息一会又抬起来,“可是你和若荷才和离,会不会对你名声不好啊?”      陈悉放下筷子,抚上她的脸,“不会的,我娶妻与外人何干?何况我又不是负了若荷。”      “相信我,好吗?”      杨匙迟疑地点点头,像是一时没反应过来,表情呆愣楞的,可爱极了。陈悉笑出了声音,“等太子的事完了,我们就公布好不好?到时你从陈府出门,我们绕城西一圈,然后三拜。”他仿佛想到了那一刻,声音低哑起来,攥着她放在桌子上的手,“你看行不行?”      “我……都听你的。”      “真乖。”他用手指摩挲她的脸,触感滑腻温暖,忍不住凑上去轻轻碰了一下。      杨匙的脸慢慢浮起红晕。      【啊啊啊撩妹手段高超啊】      不过最值得高兴地是,陈悉的好感度到了95了,简直不要太高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下个星期剪头发 和基友说:我下星期就剪头发换发型了,好紧张 基友:大学里要多剪几次,找到最合适你的发型,加油你行的 我随便一说:那我不是要丑好多次? 基友:(°ο°)对哦,你小心 我:…… 你怎么就那么随便一信呢?(¬_¬) 其实这章最后我脑补了无数遍车速车技,还是决定小清新一把~ (*^▽^*) ☆、状元的青梅      接下来的样式每天都在忙着选样式——首饰,嫁衣都是她亲自来挑。陈悉好像变得更忙了,每天脚不着地甚至过门不入,连杨匙见到他面的次数也变少了许多。      杨匙知道这次的事是宋桧考验陈悉的,关于他是否对太子有残存的情感,是否有能力让宋桧抛开陈悉曾经的身份去大胆地信任他。      杨匙很懂事地尽量不去打扰他,但陈悉也会偶尔过来看看她准备地怎么样。府里的嬷嬷丫鬟大多是白若荷带来的,她走的那天把这些人都带走了。就在前几天白府知道了和离的事,为此不断找了陈悉和白若荷想要让他们和好,但谁也没有听从。      白若荷是十三岁那年白太傅从白家二房过继来的。因为二房在某次大火中不幸都身亡,只留下白若荷,白太傅把她过继在大房也好过孤苦无依。但过继的时候白若荷已经很大了,和大房并不是太亲,所以才敢肆无忌惮不和白府说就私自和离,并且自立门户。      前天她把丫鬟嬷嬷都送回白府了,自己只留下两个丫鬟一个嬷嬷。因为听说杨匙要成亲,就带着身边的人来帮杨匙。      杨匙没有娘家,所以许多采纳等礼节直接省了,白若荷帮她找来经验丰富的喜娘商量一下步骤。      “不知姑娘是否要抬嫁妆?”      杨匙为难地看了一眼喜娘。她从百花楼出来除了一些攒下来的银两哪来的嫁妆?可是成亲没有嫁妆……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杨匙犹豫了会,想硬着头皮回答没有的时候,外面推门进来风尘仆仆的陈悉。      “她的嫁妆我出,六十六抬如何?”其实陈悉想要更多的,可是他本身也是寒门出身,两年下来也攒不了多少,只能拿出这六十六抬了。      “可以可以,很多了。”喜娘脸上都笑出了褶子,眼睛眯起来,“公子可真是疼爱姑娘,两人必会恩爱白头的。”      “那我再帮你加四抬吧?我自己清出来的嫁妆也很多呢。”白若荷看着杨匙,笑道。      “不必了,已经足够了。若荷你还要自立门户呢,可少不了银钱。”      【反正我也不一定能用上】      若荷还想再劝,但陈悉打断了她,“阿匙说不用就不用了,反正我们也不拘那些身外之物。”      杨匙听了心里甜滋滋的,看向陈悉含羞带怯,面若桃花。      只是次日她去绣庄看嫁衣的时候,被宋桧带去食香楼了。      “你和陈悉要成亲?”      “是啊,”做戏做全套,杨匙满眼都是对陈悉的爱慕和对婚礼的期待,“等太子一事完了就成亲。”      宋桧轻哼了一声,他围着的狐裘大麾脖子边灰色的狐毛被他的气息吹得打颤,很轻易能感觉到他的不悦。      “你什么时候…?”      杨匙笑得眉眼弯弯,她拿起茶杯双手捂着取暖,“我与阿悉从小就认识了,小时候我就非他不嫁了。”      宋桧本就不爱多说话,此刻更是恨自己口拙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手指扣着麾角微微用力,只觉得连他所穿的大麾都与他过不去,他扯着的时候因为太厚实了用力衣服就从手里溜了出去。      他看向杨匙,她穿着月白的夹袄,外面披着湖蓝色的夹毛披风显得她皮肤白皙脸蛋小巧。跟着陈悉就只能穿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百花楼里有好多要给她的狐毛围脖披风,可是她通通都不要,只穿着这样的,用粗糙棉花塞满的夹袄和零星带着狐毛的披风。      她过去两年在百花楼过的多好,他什么东西都会给她,生怕她那里冻着冷着热着难受着。他总觉得像她这样的人就应该好好养着,含在嘴里捧在手里都不够,就应该专门为她打造一方天地,那里四季如春安全快活,足够她翱翔一辈子而不厌倦。      可是她选择了和陈悉一起。他就不怕他以后会狡兔死走狗烹吗?是不是她就坚信了她在他就不会动陈悉?      是啊,他不会动,他最终会妥协的。      大约早在她和他说把陈悉拉到他这边时,他就猜到了这些。说到底他的权势欲高于她,如果得到她而失去陈悉,他想他会在犹豫几天后还是选择会放弃她。      因为他从来没想过他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他从小的梦寐以求      宋桧这样安慰自己后看向了杨匙。她还是笑意盈盈的样子,宋桧别过头不看她的脸,“那就从我这里出嫁如何?从三皇子府出嫁?”      杨匙惊讶,“嗯?你说什么?”      “我认你做义妹,届时从我府里出嫁。嫁妆都由我来办。”      宋桧总觉得他一定要和杨匙扯上关系,尽管这句话说出来很轻松而做起来受到的阻力和困难绝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但他还是期待地看着杨匙,希冀以她能答应。      好像这样才能证明他不只是一个她人生路上的仅仅一个恩人主子,而是有着特殊意义的,至少能当成家人的人。      “不用了,殿下。”她摇摇头,拒绝了他,甚至称呼也变得生疏起来,“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你是皇家贵胄,当今皇后是你母亲,义妹不能随随便便说说就能当的。何况这很容易暴露你和阿悉的关系,皇帝会起疑的。”      宋桧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杨匙面目可憎起来。说到底,说到底她还是担心陈悉被太子一党发现报复。他感觉后槽牙在摩擦的咯咯作响,平静了好一会,“是我没考虑周到,只是嫁妆我会私下送过去的。就当是你为我拉拢了陈悉的报酬怎么样?”      杨匙不好拒绝第二遍,答应了下来。      忙忙碌碌半个月后,平淡无波的生活终于有了一丝裂缝。      变故是在二月二晚上,所谓龙抬头,那天晚上正有有一场宫宴,皇城里里外外都是燃着的烟花放着的彩灯,残留的过年的气息还在延续仍未散去,这些喜庆的事物总是容易叫人放松警惕。      宋柏当太子这些年,培养的最多的是御前的人,他们也许微不足道但往往起着最关键的角色。比如御前送茶的公公,殿下守卫的禁军。皇帝不是贪恋权势的人,太子迟早继承这个位置,于是也纵容他,这样下来,几乎御前的人都是他的人了。      没有意外的话,这次行动,绝对是他大胜。毕竟谁也不会想到,他会这么快而迅猛的选在这一天行动。      这些行动若是没有宋桧原先的布置,死的惨的绝对是三皇子一党。可是其中有陈悉的手脚,他是太子下面最受信任的谋臣,他指了东最多太子会往东南走。他说从武将开始,太子听了他的话清理武将。当时他说的很有道理,要趁着一开始武将没有反应过来将其斩杀,而不是押下了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之后分出少量人手去对付已经做好了准备的武将。      可是陈悉是宋桧的人,这就注定了他们早有准备。而且武将好歹带过兵打过仗,轻易不能制服,这就导致了禁军的死伤比预料中的大了许多。      所以这些人开始无声无息动起来时,首先发现的是陈悉。当然陈悉完全可以把这个“头功”让给其他人,也好过轻易暴露身份而将自己置于陷境。但这是一个赌一个证明,他必须押上自己来向宋桧证明他自己。      大臣们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太子一党对这事只有一些高层知道,他们自己也不了解这到底是不是自己人。于是误打误撞地□□死的人更多。      殿中一时间哭喊尖叫声混杂了起来,每个人都显得惊慌失措,逃窜不及。整个大殿变得混乱而血腥。      有血溅到杨匙的脚上,她闭上眼睛低下头不看这些。没有哪次登基不沾上人血的,皇帝的宝座下总是白骨累累,她发不了善心也不能圣母,只能漠视。当他们都是数据好了,好歹不会那么惊心动魄,打心底里不知所措。      陈悉踢开跑上来的一名禁军,抱着杨匙把她压进自己胸口。      战局已经很明显了,若是聪明人,一看就能知道其中的端倪。三皇子党都好像早做了准备,死的人很少。但心急如焚的皇上没有注意,天生资质不怎么好的太子也没看出来。      更何况太子已经疯了。他在东宫等过了中秋等过了腊月,年节没人放他出去,元宵也是他一个人过,再加上一些风言风语,他选在这一天动手完全是顺心而为,一时间也根本没察觉出什么,大大方方走出东宫来向大殿。      大殿上不许带佩剑等兵器,所以禁军轻易制服了宴会上所有人。皇帝背后站着拿匕首对着他的公公,惊魂不定坐在椅子上时,太子过来了。      他没有穿着东宫象征太子龙袍,而是一身便服,青黑色,阴郁暗沉。脸上因为思虑及各种原因变得消瘦而枯竭,袍子在他身上空荡荡的,配上他诡异而阴冷的笑,让人仿佛看到了一尊煞神一只怨灵。      “孽子!你这是干什么?还不快快叫他们停下来?”      “父皇,你还看不出吗?我只是想夺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而已。你看,只要我愿意,什么不是手到擒来?”      话音一落,他不再看愤怒而失望的皇帝,转头看向陈悉,一步一步靠近,“你说,你是什么意思呢?临到头来后悔了?解行,这不像你啊。”      他向后使了个眼色,有两人上来想拿住陈悉。后面却突然传来一阵喊叫声,他一开始并没有太过在意,直到声音越来越大气势越来越弘大时,他突然感到有些不安,往后看去,蓦地瞪大了眼睛。      他眼中的眼色迅速变换,向禁军怒吼一声,“先别管了,杀了宋桧和陈悉,得头者赏金万两加官三级!快去,违者立斩!”      太子能看到外殿的情景,禁军们自然也能看到,他们都有些犹豫。外面的禁军过来了,不同于他们这些背叛了皇上的范统领手下的禁军,外面是人数多三倍的皇帝直属管辖禁军。      那就说明,这场谋划了半个月的谋反才刚刚露出触须,就被整个拖出身子剁成烂泥,死得可笑荒唐。为什么这么轻易就来了?他明明算好了每一步呀,殿上要挟,趁机洗劫三皇子一党,压制皇帝然后迫他写下退位诏书,迅速而有力。百姓不会去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宝座上的人换掉了,这件事只要掩饰地好,那就成功了一半了。      至于骂名青史之类的,鬼才会去在乎它。      其实一开始的计划不是现在这种情况的。一开始是陈悉去挟持皇帝,外面来了禁军也抵不了什么事。而且直属禁军不会这么快来的,因为皇帝直属禁军的令牌白太傅也有一份。      白太傅……白太傅也倒戈了!怪不得半个月前他就请辞了,才四十左右的年龄怎么可能轻易致仕!太子看向陈悉,又看向宋桧,桀桀笑出声,快步走向高台,夺过一个侍卫的剑,想向宋桧刺去。      他失败了死也要拉着他陪葬啊,宋桧! 作者有话要说:  点进我的专栏,里面的友情链接就是我的主更号。 坑已开,待预收~ 之前不知道会不会开,但清明假时两万字日两更 ☆、状元的青梅      太子的剑刺来地猝不及防,宋桧虽然反应过来但还是被刺伤了手臂,外面的禁军跑进来,皇上身后的公公不知什么时候被扣住手脚。      皇帝恢复了自由,额头上青筋纵横,大喊:“废太子不忠不孝,立刻押下。范统领手下所有禁军,放下刀剑者赐不死,还欲反抗者格杀勿论!”      一开始是零碎的刀剑磕在地上的声音,后来声音渐渐多了,太子背对着大门,看着与他对峙的侍卫和宋桧,微微颤抖。      他撇过眼神,余光瞄到一旁搂着杨匙的陈悉,忽然看着宋桧笑了起来,“是,我自知我资质不比你,我也认输。但是,有件事你不得不认输,那就是,”他看向站在高台上的皇帝,动了动嘴唇,声音细微。      大部分人随着他的视线移到皇帝上,微微不解时,太子忽然动了。      他很瘦,跑起来衣袍猎猎作响,陈悉在他左前六步远,这些时间足够了。他脸上露出诡谲的笑,左手藏进衣袍,右手抵着剑迅速而有力地刺向陈悉。      陈悉有一小会的迟钝,立刻转过身避开他的剑,但太子左手突然扬起来。他的左手上拿着小巧的匕首,上面闪着幽青的光,猛得向陈悉的脖子刺去。      陈悉背过身去来不及回头,但压在他肩上的杨匙看见了。她瞪大眼睛,嘴角一丝笑意,用力转过手抱住陈悉把他往一边的地上推,自己转身伏在他身上挡住匕首。      刚刚躲过宋柏的剑的陈悉还没来得及反应,突然听到了一声极小的东西刺进血肉的声音。因为靠的很近几乎是贴着的,他能很清晰地听见刀扎进身体的停顿了一会又猛得加深,然后突然使劲拔出刀的声音。      他手略僵硬,无意识的把还要靠近的太子踢开。他看见有很多侍卫围上去把太子的手扣住,他也能看见跑过来的宋桧的惊惶的神色,看见宴席里的太医被宋桧抓过来。      但感觉最多的是他背后猛然抓紧他的衣服然后渐渐没有力气的手。      他抖着手把趴在他背上的杨匙轻轻推开,看见了杨匙泛青的嘴唇和因为疼痛而紧闭的会闪光的双眼,她的脸上满是冷汗,但好像是力竭了,手上没有力气。陈悉握着她的手,有很轻微的,频率极快的颤动的感觉。      “阿匙?不疼啊,太医来了。太医会治好你的,别怕。”      “嗯…嗯,”杨匙半睁开眼睛,看向眼眶红了的陈悉,轻轻弯了弯眼睛,“我喜欢你陈悉,我喜欢你,你要记得。不要忘记。”      “记得,我记得。你好好的,我就记得。”      杨匙的伤在左边背中上处,太医为难地看了眼宋桧,不知道该不该继续。      “快剪开啊,还愣着做什么?”      太医连连点头,招两个看起来还算胆大的幸存的宫女,让她们清理伤口。      外面围了几个女眷挡着,当然这是宋桧下令的。叛党已经全部扣押进大牢里了,皇帝亲自带着废太子下去,留了些人再处理剩下的烂摊子。剩下的,大概都等着明天解决吧。      那把匕首整个没入了杨匙的后背又被□□,剪开衣服后很清晰地看见上面一个长而深的伤口正潺潺流着血,停不下来。早有人跑去不远处的药房拿东西了,此刻太医正把止血的药粉往上面倒,可是不管倒了多少,血一直停不下来。      太医脸上冒出一层层的冷汗,突然看见这血有些泛黑,两只腿都抖着不像是自己的了。他慢慢转头看向宋桧,哑着嗓子,“六…殿下,这刀伤…有…毒。”      宋桧的眼睛突然犀利起来,太医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血止不了,一时间配不出解毒的药,这位姑娘……”      陈悉低着头,“救她,你救她啊你不是御医吗!”他抬起头来,眼睛变得赤红,因为抱着杨匙不敢乱动,脖子扬得高高的,上面青筋根根清晰可见。      手上的杨匙越来越沉了,好像整个人压在他身上。      太医不敢再说话,低着头徒劳地撒着药粉。刚撒上去又被变小的血冲去,继续覆盖上去,不过一会又被冲去。      有眼泪落在太医撒着药粉的手上,他抖了抖手,扯出好多纱布紧紧裹着伤口想要堵住血。      陈悉发呆着看着太医的手下的杨匙的伤口,红白相间,格外刺目。      阿匙好像睡过去了。      过了很久了,可能也不久,其他的太医都把剩余的伤患处理好了,只有这一处的还围着很多人。      血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了,一直被压着身子的太医看向陈悉,“陈大人,姑娘已经……”      “住口!”陈悉看向他,突然笑起来,“你该死,你该死!”      太医满脸冷汗,趴伏在地上求饶。他不用太怕陈悉的,只是后面的宋桧一直抵着他的背,手几乎要把他的脊梁压碎。他知道,六殿下很生气。      后来还是没把他怎么样,围着的人散了,宋桧看着满地血腥的大殿,看似茫然又似乎极有计划的叫人清理。还有第二天一大早的早朝,还有空缺的官职,太子的余党。      他要忙起来了。这样就不会总是想那一幕了。      陈悉在早朝前抱着杨匙走出了皇宫,大约他才是最可怜的那个人吧。      ***      杨匙说完那几句话就核对数据准备离开了,她不敢沉浸其中太久。她自己也许经验不足又或者心不够冷,在那样的场景里总不忍心。      攻略对象好感度:100   任务完成度:100   实话释放程度:95      系统依旧是电流声。   〔宿主在最后任务阶段实话释放不满100,任务评定二等〕      杨匙躺在床上,嗯了一声。      〔宿主将有三十六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是否使用?〕      【使用吧,下个世界是什么?】      〔宿主权限设定,只能告诉宿主,下个任务时空为二十一世纪〕      【好啊】      外面是模拟的真实世界,但实际上这里是时空中转站,虚浮悬空,无日无月。考虑到种种因素,这里设定的永远都是晴天。      有阳光照进来,温暖舒服。杨匙滚了一会调整情绪。      【算了,不休息了。直接去下一个世界吧】      〔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嗯,就这样结束了 《我的白月光她总撩我[快穿]》 4.1愚人节见 小说下载尽在http://bbs.bookben.net--- 书本网【坑爹小萌物】整理 本书仅供读者预览,请在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不得做商业用途!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